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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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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一直沒有發言的善雀明白扶蘇的心思,扶蘇不方便說的話他要說,而且還要說的有道理,大家能夠聽得進去。

他說道:“目前事情都很棘手,但是我們人手有限,鑒於眼下大局,我倒有一個萬全之策,大家不妨聽聽。”

高矜不知道善雀是扶蘇的門客還是隨從,滿臉疑惑。

扶蘇急忙解釋道:“善神醫是我的莫逆之交,是我不可多得的知己,自己人,以後高兄弟也尊他善總管吧!善總管師從苗疆異人,通曉古今和各種藥理知識,是一個大能人!”

高矜聞言,對剛才失敬表示歉意。

善雀擺擺手說道:“高兄弟客氣了,自己一家人,我們都是跟隨太子做事,不必拘泥於凡文俗禮。”

“我的主意是:樓陽老前輩要找他的弟弟,高兄弟體內另一種毒素還待在西域找到血面蒼生和鬼面人才能根治,況且聽剛才老前輩說,樓陽呼兒前輩也是高兄弟的救命恩人,那就由樓陽老前輩帶著高兄弟一路向北,一則相互有個照應,二則可以找到樓陽呼兒前輩,也可以在西域大漠尋找鬼面人解高兄弟之毒。從我們接到的線報,可以看到鬼面人正在等候高兄弟,這樣有樓陽老前輩一同前往,能夠平添許多勝算!”

眾人一聽感覺甚妙。

“但是,我家未婚妻項慎怎麽辦?我很擔心她的安危!”

高矜將自己身體之事舍之度外,他更關心自己的未婚妻。

善雀看了看扶蘇和高矜,繼續說道:“剛才話語說了一半,關於項姑娘就由太子殿下和我等前去營救,一則太子有很多線報,能夠隨時打探消息,二則太子殿下正要去海外仙山為秦始皇帝祈求仙丹聖藥,一舉兩得。”

高矜一想這樣也好,只不過要有勞結拜大哥前往,他在朝中應該也有很多事務要去做。他看著扶蘇,希望大哥能夠替他找到他的未婚妻。

豈不知扶蘇早有此打算,就是他不說,為了荊翎他也會去的,況且現在荊翎已經在路上了,他要趕緊去追趕她,和她會和,荊翎和巧巧兩個姑娘在一起,雖有小綠相伴,但是扶蘇心中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她,擔心著她的安危。

善雀這個主意甚好,能盡快解了高矜身上的毒,扶蘇希望等到荊翎見到高矜的時候,他身上的毒已解,身體完全康覆,這樣才是最好的見面時刻。

於是問道:“樓陽老前輩,您意下如何?”

樓陽豹也不放心呼兒,因為在秦地大山中,呼兒十分熟絡,以他的武功誰也傷不了他,但是呼兒驚嚇之下突然消失在西域大漠,這裏面肯定有什麽隱情,他要去一探究竟,帶著高矜,一來可以找到鬼面人為他解毒,二則可以打探到更多鬼谷的秘密,一舉多得,樓陽豹自然心中樂意。他心裏也有自己的盤算。

“也只好這樣,矜兒的身體不能長途跋涉,我還要每天給他運功療傷,我跟他同行一起去找到還魂散的解藥為他根治,這樣安排甚好!慎姑娘那邊就有勞太子殿下去找了!”

扶蘇聽了樓陽豹的話,也很是高興,連忙說道:“這個自是應該,況且我還有公務在身,眼下和高兄弟已經義結金蘭,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盡快找到慎姑娘,讓你們早日團聚!”

當下商量妥當,眾人分為兩組分頭行事。

此時天色已晚,二日大家道別後,按照商量好的行動路線分別行進。

單說扶蘇此行只帶了善雀、千裏和萬戶,其他金甲衛士全部遣散回大都聽候蒙恬調遣以作後應。他們四人騎了早已備好的快馬,按照線報,跟隨荊翎的行進路線一路追行。晝行夜宿,連續追蹤了半個月時間,一路之上有黑衣社成員不斷報告線索,所以基本沒有走什麽冤枉路。

這日夕陽漸落之時來到瑯琊郡。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趕上荊翎和巧巧的步伐,但是已經節省了很多時間。此時已經能夠遠遠的聽到大海擊打暗礁的聲音。

得到最新線報,聽說荊翎他她們早在十日前已經租了一艘大木船出海。此時大風大浪,夜色漸深,雖然扶蘇心中著急,也只能等明日出海尋找她們的蹤跡。

扶蘇連夜召集瑯琊郡守,征召了當時最大的一艘木船,仔細詢問了大海中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提前準備了充足的食物和必要的航海所需,並配備了最為精幹的水手及船長。當夜,郡守按照扶蘇的吩咐將一切準備停當。

扶蘇一夜無眠,滿腦子都是荊翎的影子,他要盡早追趕上荊翎,以防止出現什麽意外狀況。大海兇險,荊翎和巧巧兩個姑娘家只是簡單詢問了海中仙山的位置,就草草上路,此去前途一切未知,難免會遇到什麽不測之事。越是這樣想著,扶蘇心中越是焦慮,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天色微明就早早醒來。隔壁屋內千裏和萬戶早已起來。他們追隨扶蘇多年,自是知道太子的脾性,也是小心翼翼地沒有敢真的深睡。

扶蘇起床,千裏和萬戶早已收拾妥當,在門外等候差遣。善雀也是早早的來到千裏和萬戶的房間等候扶蘇出門。

次日清晨,輕霧彌漫,淡淡的若隱若現,海水不是十分的洶湧。扶蘇等人均是初次出海,看到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心中不免有些怯意。老船長得福有多年出海經驗,看到扶蘇等人後,說道:“海上有不知名的水怪常有出沒,此時正是邪風長刮之時,此行若是遇到大霧和大風,很有可能就會偏離航向遁入茫茫東海,最後能夠到達什麽地方則是不得而知。”

對這一切扶蘇心中卻是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善雀和千裏、萬戶也是一樣一無所知。他們只為伴隨扶蘇而來,扶蘇追尋荊翎的足跡希望盡快和她會和,另外他也要找到高矜的未婚妻項慎姑娘。聽了老船長的話,心裏不禁暗暗焦急起來。

看到幾人有些焦慮的表情,老船長暗自祈福,希望能夠一切順利。扶蘇夜間並沒有看得仔細,只是聽說這艘船是當今瑯琊地區最為雄偉的木船,此時咋一看,感覺氣勢著實不一般。常年見多了內陸地區的小木船和大官船,像這種氣勢的航海大木船還是首次看到,其結構造型是也十分的精巧,結實耐用。只見整個木船長約五十丈、寬約二十丈,備有水手和船長等約三十餘人,船分上下三層,首層是風帆和開船的水手操作所用,中層為較為舒適的休息層,最下層為食物幹糧及水手們休息的地方。

首次面對大海,扶蘇心有怯意,但是還是義無返顧,迎難而上。只有前進的路,沒有後退的路,扶蘇心中也有盤算,為了一統江山和社稷大業,扶蘇什麽苦都能吃。隱約中他想到了自己的父皇,因為迷戀長生不老術而常年服食所謂仙丹靈藥,早已不是那個曾經叱咤風雲的父皇,早晚有一天天下大業要交到他的手中,他扶蘇自有一番計劃,這個計劃只有他自己知道。想到這裏,扶蘇輕步登上木船,看到扶蘇已經登船,善雀等眾人自是魚貫而入。

瞅著茫茫大海,在淡淡霧色中,扶蘇說道:“開船!”

得福令眾水手開船,大船緩緩向茫茫大海中行駛。岸上送行的瑯琊郡守等一幹官員,目送扶蘇眾人離開,郡守才暗自嘀咕一聲,“願海神保佑大秦皇太子安全歸來!”郡守自知扶蘇等人此去兇多吉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

海面無太多波瀾。得福已經夜觀天象,最近幾日不會有太大的風浪,此去海中蓬萊仙山,若是順利十天半個月時間便可以到達。

在船艙內,扶蘇對著郡守給的海圖正在端詳。善雀則是在閉目養神,心中盤算海中可能遇到的各種神奇景象,應該做些什麽樣的準備。千裏和萬戶則是在兩旁各自保持護衛狀態,長劍在手,按在腰間,仿佛隨時保持戰鬥狀態。

初始半日,眾人還覺得可以,下半日首先是千裏和萬戶已經抵擋不住內心的洶湧,雖是滴米未沾,已經出了船艙靠在船舷邊上嘔吐不已,過了一會兒扶蘇也是按耐不住內心的翻江倒海,沖到船舷邊上加入千裏和萬戶的陣營。只有善雀在洞庭湖邊多年,熟識水性,只是適應了半天就已經和那些經年漂泊在大海之上的水手一般,不再畏懼風浪的洗禮。得福船長看到扶蘇三人嘔吐實在厲害,只能放慢了前行的航速。只是扯起船頂桅桿,任由微風帶動船只緩緩前行。這樣算下一日行程只有百十海裏,距離傳說中的蓬萊仙山還有數千海裏的路程。扶蘇由於嘔吐不能進食,已經是氣息奄奄,幸虧有善雀的靈丹妙藥護體,方可稍有緩解。

入海第一日就這樣渡過。

風平浪靜前行三日,這一天清晨,晴空萬裏,是入海以來天氣最好的一天,大家有說有笑都在眺望遠海美景。遠遠的看到一層層的白色雲朵飄過,扶蘇他們還沒有見過這麽美的景色,所以他們的註意力都在不遠處的奇異天象,並沒有註意得福他們的舉動,也未註意船已許久未開動。

“得福船長!”

扶蘇隨口叫了一聲,他想要問問遠處的層雲代表著什麽,怎麽越來越多,在朝陽的照耀下顯得十分的絢麗,喊了一聲,不見有人應聲。

“得福船長!”扶蘇以為得福和眾水手正在忙碌沒有聽到自己喊叫聲。

回頭看時,得福並沒有在掌舵的位置上,而且也沒有見到其他水手。扶蘇有些詫異。喊了千裏去看,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千裏慌張張過來回話,得福和水手都不見了。

“不見了?”扶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帶了善雀和萬戶他們一起找遍整個大木船的角角落落居然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善雀和扶蘇對視一下,心中同時想到要壞事了。

善雀知道扶蘇想要問什麽,“太子爺,大事不好!我們上當了!”

扶蘇這才想起來瑯琊郡守的笑容有些詭異。

大家不免驚慌失色,他們中只有善雀精通水性,扶蘇和千裏、萬戶都是旱鴨子,重要的是他們不會開船。

來到木船的駕駛室裏,看著船舵大家都不知道怎麽操作。千裏試著扳了一下,船舵竟然是壞的!輕輕一撥拉,居然轉個不停。突然間聽到善雀高呼:“太子爺快看!”

眾人聞聲順著善雀手指方向看去,剛才的層雲已經變成了烏泱泱一片烏雲,直奔船只所在方向而來,瞬間暴雨如註,狂風大作,木船由於失去動力,在原地猛烈晃動起來。

好在善雀早有所準備。他讓眾人鉆入一個大皮囊中,大皮囊的四周裹了好幾層油布。眾人剛鉆進去,就有一個大浪把木船掀翻在了海水中。大皮囊瞬間被海浪沖擊出好遠。伴隨烏雲不斷有閃電擊打海面,才離開大船不久,一個閃光,閃電擊中木船,木船燃燒起熊熊大火,只是瞬間化為灰燼沈入大海。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水面浮出幾個獨木舟,得福和眾水手站在舟上,發出得意的笑聲,然後,他們朝著陸地的方向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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